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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红(7)

走出张府,李诚回身望向这座代表着权势与荣耀的府邸大门,唇角扬起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方才,他故意在张玉凉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位名满天下的才子此刻应该已经在研读自己赠送的书册了,这正合他的心意。

只要张玉凉看过这本册子,又参加了明年春试,这脏水想泼不到他的身上都难

一想到明年春试的风暴是由自己一手引起,其中甚至会牵涉到张家这样的高门世族,李诚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得意与兴奋,很想邀几个好友一同喝酒庆贺一番。

明年春试之后,他为数不多的好友恐怕都会离他而去,他能与朋友们把酒言欢的机会已然不多,今日正是一个好机会。

当然,庆贺的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他并不后悔。

既然选择走捷径上位,就要承担起捷径带来的后果。为此,李诚甚至不惜得罪如日中天的张家,又怎会在意几个无官无职的朋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从进入官场的那天起,李诚便已想好自己今后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长出一口气,李诚收回目光,大步离开。

并不知道计谋已经败露的他看上去是那样意气风发。

寝室内,程澹垂着头,心虚地接受张玉凉的批评。

不过,说是批评,其实也就是几句不痛不痒,甚至算不上重话的念叨而已。

“入冬了,夜里外面冷,你为何要往外跑若是在屋里呆得闷了,何不等我回来再让我带你出去透气夜风这样凉,你吹了半宿,万一着凉怎么办现在还是一只小猫就这么调皮,等长大了,你打算怎么翻天”

程澹弱弱地喵一声。

他从来不知温文尔雅的张玉凉这么能唠叨,马上子时了还在对他说个不停,而且边说边帮他暖身子,妥妥的口嫌体正直。

“不许顶嘴”张玉凉板起脸戳了程澹额头一下,“罚你明日少吃一顿,下次再犯就罚两顿。”

程澹压低耳朵,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他,试图萌混过关。

张玉凉心里一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忍住改口的冲动,但也舍不得再说他了。

“罢了,是我没照顾好你。”轻叹一声,张玉凉把终于暖和起来的小毛团塞进被窝,然后解衣躺下,揉揉他的脑袋,说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话音未落,程澹便刚好打了个哈欠,往前爬几步窝进他颈间,耷拉着眼皮,不一会儿便在他身上清冷香气的包围下沉沉睡去。

张玉凉却睡不着。

险些失去程澹的心悸感犹在心头缠绕,他的手脚现在还是冰凉的,任被褥再暖,也捂不热他凉透了的心肺。

通过今夜的事,张玉凉终于对程澹在自己心里的份量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

这只小黑猫是自己按部就班的人生中的例外,因绝无仅有而弥足珍贵。

张玉凉无法想象失去程澹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甚至仅仅是做出这样一个假设,他都觉得浑身都疼,就好像程澹的离去抽掉了自己一半的血肉,相比之下,心反而显得不是那么疼了。

侧身面向睡熟了的程澹,张玉凉在他耳尖上亲了亲,挨着他闭上眼,渐渐的酝酿出了些睡意,在半梦半醒中度过这一夜。

浅眠多深梦,而且是噩梦。

张玉凉的胸口像被大石压着,沉甸甸地喘不过气来。

梦中错乱的光影交织成他最担忧会发生的场景,他想要阻止,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令自己恐惧不已的离别重复上演。

程澹正蹲在桌上吃鱼肉粥,无意中抬头一看,就见侧躺在床上的张玉凉好像魇住了,眉头紧皱不说,额头还直冒冷汗,和他以前做噩梦醒不过来时一模一样。

忙咽下嘴里的粥,程澹跳下桌案,一溜小跑到床边后借力往上跳,准准地落在张玉凉身边。

“喵喵”

程澹伸爪用力拍张玉凉的面颊,口中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喵叫,希望能把他从梦魇中唤醒。

张玉凉睡的不沉,只是被噩梦缠住才会难以苏醒。程澹拍他的脸,相当于从外部施加压力,替他撕开了梦境的迷雾一角,顺利将他叫醒。

猛然睁眼,初醒的张玉凉神色茫然,脑子还是迷糊的,直到目光聚焦于程澹身上,加上缺乏睡眠导致的头疼,这才让他清醒过来。

“团团”捂着抽痛的前额,张玉凉缓缓坐起,用疲惫的声音道“吃过早饭了吗”

程澹仰头盯着他,圆圆的猫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虽然头疼得厉害,但看到他担心的眼神,张玉凉还是不由得笑了笑,将他拢进怀中亲了亲耳朵“我没事,就是起晚了有些头痛。”

乖巧地竖起耳朵给他亲,程澹隐隐有种他是被自己昨天晚上的偷跑吓到了才会做噩梦的预感。然而转念一想,程澹又觉得他不至于因为一件小事吓成这样,于是否定了上一个猜测。

也许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做了个噩梦吧。

程澹却不知,自己的偷跑不过是勾起张玉凉不安的引子。

不知道自家团团乖萌外表下百转千回的心思的张玉凉把他放回鱼肉粥旁,随后唤来婢女服侍自己洗漱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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