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又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说了。
“我房间里有一盆假花，假花花盆内的泡沫里，有一个微型内存卡。内存卡的打开密码是sheyingshi1998。置顶的那个视频，就是闹市杀妻案。”
钟子然记了下来，打算立刻去他家里找找，却又被摄影师给叫住了。
“除了那个视频，你不要看其他的……”
他眼里带着乞求。
钟子然瞟了他一眼，“那是证据，得带回局里。”
而且如果他猜测一般，是连环杀人案，那这个内存卡里的视频，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看。
摄影师的犯罪事实，也无从掩饰。
摄影师垂头，知道事情无法挽回。
唯一有区别的，只是他是作为杀人犯入狱，还是作为偷拍者入狱。
前者毁掉他的一生，而且极有可能被判无期徒刑。
后者毁掉的是他的职业生涯，不过几年就可以出来。而且如果幸运的话，受害者不告，他可能会无罪释放。
这样一想，摄影师的懊悔就少了。
钟子然按照摄影师所说，在花盆里找到了那张内存卡，带回局里。
警察局的会议室里，高组长、钟子然、朱文信三人，在观看摄影师拍下的视频。
十三年前的视频，对比现在，清晰度不大好，但已经够用。
每拍到一个人，他们就和卷宗对照。
等视频放完了，他们三人瞠目结舌。
“一共二十人。”
视频拍到的围观者，共有三十六人，其中二十人因为各种原因，在这八年里相继死亡。
高组长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
“凶杀案？……你把死者照片发给我……”
他挂掉电话，看向钟子然和朱文信。
钟子然没说话，朱文信见前辈面色凝重，也不敢多说。
“叮——”
照片发过来了。
高组长看到照片，神情没法再镇定。
“第二十一个。就在昨天晚上又一个围观者死亡。”
当年那个闹市杀妻案的围观者，一个个相继死去，凭警察的直觉可断定，不是简单的巧合！
有人在猎杀这些围观者。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局长。”
高组长把挑出来的卷宗和视频带上，离开了会议室。
“前辈，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案，你觉得凶手是谁？”
朱文信小声询问。
是他入职以来接触的第一起案件。
“警察是用事实说话，而不是用直觉！”
钟子然厉声道。
朱文信憨憨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们要用事实说话！”
钟子然点点头，“孺子可教！”
这小警察是个虚心的，知错就改。性子不错！可以介绍给沐沐认识认识。
高组长没出去多久，就带着局长进来了。
局长脸色极为难看，吞了大粪一样。
如果这真的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那么已经死了二十一人。
但这二十一个案件中，有些以自杀结案，有些成悬案，有些已经抓到“犯人”。
但抓到犯人的那两起，也如高组长所说，犯人也都是杀妻案的围观者。
他们就相当于第二十二、二十三名被害者。
如果把这些案件都合在一起调查，那事情就闹大了！
他们局肯定要被众多网友喷无能！本辖区内，连环杀手杀了这么多人，他们不仅没有察觉，还抓了无辜的人替罪！
况且，前段时间程序员被杀案闹得沸沸扬扬，影响还没有消下去。
若这时候宣布，程序员是被连环杀手杀的，嫌疑犯摄影师极有可能被栽赃陷害。那警察的公信力就会遭到重创！
要知道，记者就如鬣狗一般，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咬上来！
可以说，这如果真是一起连环杀人案，那就是打警局的脸！
他这个局长，也就做到头了，他此时的脸色能不难看吗？！
“必须有更切实的证据！只有这一项证据，不足以把二十一起案件合到一块调查！”
局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事实也是如此。仅凭这些人都是闹市杀妻案的目击人，就认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未免太过草率。
这些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方式，都看不出有任何联系。
钟子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立刻就应了下来。
局长匆匆离开了，会议室里的气压非常低，高组长语气凝重，给钟子然发了个地址。
“今天这起网络写手被杀案，你带朱文信一起调查。”
这就是第二十一围观者被害案件。
组长把自己案件交由钟子然负责，就已经说明他心里，也偏向于是连环杀人。
目前需要再找出一个这些案件的内部联系，就可申请成立特搜小组，就行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