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南感慨的摇头:“真是祸害活千年,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受数十掌,快被打烂了,从两百多米山崖一头栽进海里,没想到竟还能活下来”
“当初怎么就没杀死他”圆融咬着牙。
“唉”慧南摇头。
世事就是这么不如人意的,哪有想杀就能杀的,往往都是越害人的越能活。
法空一直垂头不说话,盯着那首级一直在看。
慧南见他古怪,哼道:“小子,怎么了你难不成还认得他,看得这么认真,跟真认识似的”
法空道:“师祖,邓高恩当时受到什么致命伤了吗”
从慧闻的记忆里知道,邓高恩是毁了容的。
现在这颗首级没毁容,而且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是一个年轻人的首级。
这种感觉很奇异,说不清道不明,从外观上没办法判别,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他判断可能是因为自己对寿元的敏感。
“致命伤那多了去”慧南道:“有掌有剑,他必死无疑的。”
“脸上呢”
“脸上应该也有伤。”慧南皱眉看向那首级。
这张脸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一招手。
首级从草地上“呼”的飞进慧南左掌,被他举起来跟自己眼睛同高,细细打量。
“古怪。”慧南翻来覆去的看,还摸了摸:“一点儿没有受伤的痕迹。”
他扭头看向澄虚。
澄虚摇头:“那玉珠的主人肯定是他,绝不会弄错的。”
慧南霜眉紧锁。
“师叔,不会错吧”圆融惊疑。
法空忽然左手结印,右掌竖起,很快放出白光照向那颗首级。
圆融顿时瞪大眼。
他不敢相信法空竟然做出这种事,竟然要超度这家伙进入西天极乐
他刚要说话,一团圆陀陀的光已经浮出首级,在空中扭动变化为一个小人。
却是一个年轻小人。
相貌与首级不同。
“易容变化之术”澄虚冷冷道。
法空解开手印,任由那小人缓缓沉回首级。
“不是他”慧南摇头:“不是邓高恩”
他哼道:“我就说呢,邓高恩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是有人借他的脸披他皮干坏事呢”
他随即又皱起霜眉:“可他施展的确实是长春功。”
澄虚恍然点头:“还以为受伤所以修为大退,原来是一个假的”
法空依旧沉默不语。
他在脑海里消化着这邓远征的记忆。
邓远征,邓高恩之嫡子,遗腹子。
当初邓高恩情知难以幸免,所以留了一封信给情人。
如果孩子或者她被仇人所害,那便一切休提,如果有幸瞒得住天下人,那就在孩子二十八岁时开打开这封信。
这封信中,他写了藏长春功的地点,开启办法,还有练功禁忌。
邓远征在二十八岁之前,过得平平常常。
身为一个寻常的农家孩子,十八岁便进到小镇里打拼,加入小帮派后得贵人提携,跟着一起进入城里的大帮。
进了大城,他便泯然于众。
在城内,他便是一个寻常的帮派弟子,到二十个小头目。
他搂着媳妇睡觉的时候,常常会想将来。
如果过了五十岁,自己还练不到天元境,凝不出罡气,那么就找一份养老的活,或者看家护院,或者开馆授徒,反正不适合再呆在帮里了。
在二十年,他母亲将邓高恩的这封信给他,他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才知道自己竟然是举世皆知的大魔头的儿子,血脉嫡亲。
他不但不觉得耻辱,反而自豪骄傲。
身在帮派,强者为尊的观念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不管是好人还是魔头,只要武功强,那便是威风八面,好不快活
他毫不犹豫的修炼起长春功。
虽然有诸多的反噬与痛苦,可比起提升之迅猛,他毫不后悔,只有庆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