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站在破庙中央,跟这些小乞丐们说:“出来吧,都出来”
小乞丐们战战兢兢从遮掩物后面走出来,一起到他面前,跪倒磕头:“给爷磕头。”
卫骁让他们都起来:“怎么只有你们七个其他人呢”
“小武哥他们听说爷今天要来,给爷弄席去了,待会要给爷接风。”
“你们有心了。”卫骁走到个瘸腿桌子前面,有个麻利的小乞丐快跑过来,把上面的稻草扒拉掉,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给他坐。
卫骁就在桌子上坐了,问这些小乞丐的姓名年岁,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才八岁,都大脑袋小身子,长期营养不了,头上都没有几根毛。
聊了一会,外面进来三个年纪较大的少年,都鼻青脸肿,为首的那个额头上破了茶杯大的一块皮,步履倒还轻快,手里拎着一只鸡,看到卫骁先是一愣,随后见着他身上的四个袋子,赶忙满脸欢笑,过来磕头:“爷您总算来了,我给您弄了只鸡,这就给您烧上。”
卫骁皱眉:“我是黄泥镇的带头大哥,你叫我卫威哥就好,怎么叫爷呢”
有个孩子说:“我们这里一直都叫爷的,叫错了就要被打,还不许吃饭。”
都他妈沦落到当乞丐了,还互相倾轧,卫骁心里暗骂了句,不过他也知道,越是贫穷的地方倾轧越厉害。丐帮里面等级森严,上面的压迫下面的,不但有武功,还有帮规。
乞丐嘛,也没个户籍登记,每天都有饿死的,病死的,还有被打死的,丐头惩戒小丐,打死了往乱葬岗一扔,让野狗扯去,也没人查没人问,前面的丐头想必比城里的胡须张更厉害,把这帮小孩都收拾得狠了,因此怕得厉害。
“以后就管我叫萧哥,威哥,或者大哥,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叫爷了。”
拎着鸡的少年点头笑道:“好,都听哥哥的,您先坐着,我把这鸡收拾了,烤好给您端上来。小胡桃,快给爷,不,给大哥烧点水喝”
卫骁把他唤住:“你就是小武是吧”
少年点头哈腰:“回哥哥的话,我就是小武。”
“你这鸡是从哪里来的”
“从周员外家里偷的。”
卫骁看那鸡冠红毛亮,养得甚好:“他们家养了多少鸡,还有吗”
“这个”小武面露为难,“有是有,可是他们家的护院厉害,现在加强了防备,怕是偷不到的,怎么也得过十天半个月,等他们松懈了才好下手。”
卫骁看着他脸上的伤:“这是他们家护院打的我没让你去偷。”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去把这只鸡钱付了,额外再买一只,剩下的钱全部买米,带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看到银子,所有孩子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太好了谢谢爷谢谢哥哥”
大家都欢天喜地,小武拿着钱带人去买鸡买米,卫骁带着剩下的孩子们开始动手打扫。
这件破庙原是个财神庙,只有一间大殿,好在瓦片齐全,不会漏雨,地面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长出草,卫骁带着他们拔草拔掉,把地面铲平,再打来井水,把破桌子椅子都擦拭干净,吃饭用的瓦罐粗碗啥的,也都彻底清洗一通,再把每个人赶到院子里洗澡。
卫生活动还未搞完,小武他们回来了,三个少年都头破血流,小武最惨,脸颊红肿,眼角开裂,半边脸上都是血,被两个同伴架子,一瘸一拐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