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着二郎腿，侧着脑袋正用审视般的目光看向陆笑一行人所在的方向。
那座神殿里，除了凯特琳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此刻的凯特琳，就好像高坐于神座之上，独裁万古的暴君。
相比于旦丁，他才更像是个合格的暴君。
陆笑抿了抿嘴，随后压低声音道：“这个家伙掌握的权柄，也是暴君吗？”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是莫拉蒂。
“没人知道凯特琳大君掌握的权柄是什么。
但他是历代大君中最残暴的那位。
无论是对待别的种族，还是对待自己的种族，他的手段都极其的残暴。
有人说，他是在效仿初代的那位恶魔之主。
也有人说，他是那位恶魔之主灵魂中最残暴的那一部分。”
听完莫拉蒂的解释，陆笑虽依旧惊讶，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抛出来了一个问题：“他只有一个人，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用人海战术啊。
聚在这圣城里的人口，怎么说也有数百万吧？
难道这么多人，还把他堆不死？”
还不等莫拉蒂开口解释，旦丁低沉的声音传来：“因为害怕。”
旦丁并没有说害怕的原因。
不过陆笑能大致猜到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在旦丁被权柄污染以后，性格逐渐变的残暴起来。
这时候，在他统领下的地狱生命，都会对他产生恐惧。
整个圣城里，恶魔一族的生命，只占了人口基数的一小部分。
并且是很小的一部分。
其他的都是奴隶，或者是投靠过来的流浪者。
这些流浪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正只要没影响到他们正常的生活秩序，谁当皇帝，其实都无所谓。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已经换人了。
旦丁想要集结他们一起来对抗凯特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已经不是皇帝了，谁还会搭理你，谁还会帮你卖命。
除了早先被旦丁用权柄影响的那一地狱生命之外，其他人对旦丁是不存在忠诚这一说的。
因为旦丁平时对他们就不怎么样。
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个神明。
旦丁真要是这么做了，很可能第一时间是他受到围攻。
至于让那些已经完全臣服他的人上场，那更是不可能。
人数太少了，根本就无法对一位神明造成影响。
那可是旦丁的全部班底了，真要是砸在上面了，那就算这位子夺了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陆笑在心中暗叹一声道：“与人为善，虽不一定会收获别人的善意回馈。
但与人为恶，回馈的……必然也是恶。”
这就是旦丁现在的处境。
夺回了位子后，一切都可以是没有发生过。
他还是那个暴君，还是那个让所有人都畏惧的暴君。
但如果他失败了，并死在了这里。
也没有人会记得他。
或许多年以后，地狱中的生命们会想起一则预言。
预言中有一位头生独角的恶魔会成为他们的救赎。
提到这则预言，他们就会好奇的询问：那预言中的救世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啊？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又不是说，没了救世主，这个世界就不会照常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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