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心下了然。
这个男人果然生气了,在使小性呢
苏鲤照顾赵熠睡下,见赵昶还未从浴房出来,她便端了一壶酒,慢腾腾地走在月光下,在院子里自斟自饮。
她在思索,要不要对赵昶开诚而公地谈谈她与南宫扶苏的关系
赵昶故意拖沓到很久才从浴房出来,回到房中,竟然不见苏鲤,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忘了自己还在拿乔,然后四处寻找。
赵昶奔到院子里,见苏鲤倚在葡萄树下,眼望着明月,端着酒杯自斟自饮,遗世独立般,身影显得特别孤寂。
赵昶的心猛地一颤,心中的那点郁郁一下子就散了。
他慢慢踱过去,伸手就夺过了苏鲤手中的酒杯,“借酒消愁,只会愁上加愁。”
苏鲤任由他夺去酒杯,回眸看了他一眼,“阿霑,你是不是特别不理解我对南宫扶苏的宽容他是敌国的皇帝,我不但没设法擒获,反而还以宝藏相赠放虎归山,没有让你派兵把他缴杀在平度谷”
赵昶叹息一声,“南祥王若是能轻易就被缴杀,那他就不是南祥王了。他既然敢来,自然就不怕我派兵围堵。我只是特别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将你和阿熠带回南祥为何他让阿熠叫他舅舅”
这一刻,苏鲤觉得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特别是皇上的那道圣旨,要让她自己选择做谁
她必须在凤女王和承俊亲王妃之间,做出选择。
苏鲤想想,皇上做的也没错。毕竟当时阴差阳错,在世人的眼里,凤惊鸣才是凤女王殿下。她如今已背叛中宁,京城再容不下她了。而若要做回凤轻隐,便就是赵昶的妻,一辈子再无凤女王的尊贵。
“阿霑,南宫扶苏和南宫戬都是我前世的哥哥。”
赵昶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苏鲤转头认真地看着他,“阿霑,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吗”
赵昶脸色不好看,“为何”
苏鲤道,“我不是凤轻隐,她已经死了,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所谓借尸还魂”
赵昶一下子侧过身去。
苏鲤抿了抿唇,决定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她的记忆,所以我永远也记不起自己是谁我原名就叫苏鲤,来自军医世家,所谓始皇后传人,那一手缝合术,在前世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始皇后墓是我开启的,只有我能识得那墓前的碑文,皆是因为我和始皇后来自同一个地方”
赵昶愕然地转头看她。
苏鲤眼眸不与他对视,直接转向别处。
“我前世是被火药炸死的,可谓粉身碎骨。我的哥哥,在我祭日去为了祭扫时,为了救下满车的孩子与歹徒搏命,他二人也死了。在同一天魂穿到了南祥扶苏和南宫戬的身上
如今,他们识出了我,所以才要带我回南祥。阿熠是我的儿子,他们视若已出,想把我们一起接走。”
“他们休想”赵昶一声暴喝,眼睛都红了,“你是我的妻,阿熠是我的儿,我不管他们是你的谁这一生,谁都别想把你们从我身边带走。”
苏鲤无奈地看着他,“阿霑,我不是真正凤轻隐”
赵昶不等苏鲤说完,就蛮横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好象怕她随时要离开似的,手劲极大,恨不能把苏鲤刻进自己骨髓里。
“我不管前世你是谁今生你只是我的妻凤轻隐也罢,苏鲤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我认准了你,此生就要与你一起度过。阿鲤,你若去南祥,我必生无可恋。若不死,必得把南祥的天捅个大窟窿,我非亲手宰了南宫扶苏和南宫戬不可”
赵昶发着狠,让苏鲤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得出。
她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你真不嫌弃我是”
赵昶猛地把她松开,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肩头,目光象刀子一般瞪着她。
“阿鲤,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新婚之夜我现在就要”
赵昶说完,一把拦腰抱起苏鲤就往屋里飞奔。
苏鲤目瞪口呆,“阿霑,你先听我说,皇上给了我密旨,让我自己身份,你若不嫌弃我,那我就选择”
苏鲤话未说完,就被赵昶撂到床上,他欺身压上去,双目沉沉,“你要怎样选择”
苏鲤深深地看着他,“你若不嫌弃我,我就选择做凤轻隐;你若介意,我就做回凤女王。此生孤老终生,再不踏进承俊亲王府半步。”
赵昶一下子吻住她。
这个男人终于爆发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