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人老成精了,明白现在的局势很危险,一个处理不慎就是民变,到时候虽然可以镇压下来,这群贱民该交的粮食还得交,可是他们这些负责人就要倒大霉了。
让你去收个粮食而已,你居然激起来民变,闹出这么大的事
很好,借你人头一用,以平民愤。
汝之妻儿吾养之,你就安心的去吧。
就在这时。
“嚷什么嚷都给老子闭嘴”一声厉喝之声顿时响彻全场,所有人都是呼吸一窒,循声望去。
王秀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神色狠戾一般的盯着所有老百姓,身后的两个体型魁梧,满脸横肉的武人更是手持水火棍,同样是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人。
水火棍的棍头用金属皮包着,上面褐色斑斑,显然不知道浸染了多少鲜血,让金属皮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变成了令人心悸的血褐色。
“谁说这秤不准的嗯”
王秀阴冷的目光从在场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去,所到之处,所有的老百姓都是不免气势一矮,有些畏惧的看着他,不敢和他正视。
王秀的凶残可谓是名声在外,他们皆是早有耳闻。
谁敢欠他的租子,说打死就打死,顶多赔你一吊钱,就这还不够你入殓的。
这厮手上的明面上的人命有足足五六条之多,私底下的天知道有几个,但愣是安然无事,因为他是宗族王家的大房人,是嫡系人手,谁敢找他问罪
闹得最大的一次,王秀当街打死一人也只是进县衙牢房里面待了三天,然后就被知县老爷宣布无罪释放,对方已然撤诉,而民不举,官不究,此事到此为止。
看到王秀过来,哭嚎的黝黑汉子也是当场噤声,面色苍白,旁边的妇人也是惊恐一片的看着王秀,下意识的抓紧自家男人的手,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