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幔低垂,灯暖暗香,层层幔帐里交映出一片旖旎。
床榻下整齐摆放着两双云锦靴,一长一短,不远处的丝绒毯子上交叠放着男子和女子的衣物,细嫩白皙的手臂与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也交缠在锦被外,已渗出薄薄细汗。
楚妙尔双唇微微张开,呼吸微促,眼光流转,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泛着异常的红晕,细微的绒毛在烛光下,像染上了一层蜜色的荧光。
傅云期笑着俯下头,轻柔的唇瓣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了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温柔至极。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带着灼人的热气,用手细细勾勒着身下女子精致的面部线条。
楚妙尔在同时也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呼吸相闻,吹气胜兰,两人瞬间心神战栗。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木窗洒向屋内。
什么东西弄得她痒酥酥的。
楚妙尔轻皱眉头,下意识地想翻身躲避这不适的感觉,却动弹不得。
她恍惚中想起昨夜,一下子惊醒,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醒了”
同时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将自己圈得更紧了些,楚妙尔轻轻点头,可肌肤相碰的触感让她立马羞红了脸。
傅云期看她把头塞进被子里去,笑着不做声,眼睛闪着一抹狡黠。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楚妙尔就冒了头出来,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缺氧,红晕爬上了她的耳根。
“闷死我了唔”
傅云期的吻炙热,铺天盖地袭来,攻池掠地,让她丢盔弃甲。
她小心翼翼地回应着,玉手轻轻环住傅云期的脖子,放纵着自己随热浪自由飘荡,方才清明的眼睛又开始涣散。
娇弱的嘤咛声和隐忍的低吼声交叠,谱出一池春风好时光。
等他们一行人出发时已经过了晌午。
湖音二人早已用过午膳,楚妙尔没有食欲,傅云期也怕误了回京都的时辰,两人都没有用膳直接启程。
庭风昨日已经先一步护送玉蟾蜍回京都,所以二王爷的侍卫剑影便理所应当地成了她们的马夫。
湖音坐在她身旁,一脸意味不明地笑着。
“湖音姐姐,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
自今早起来,湖音就是这种眼神,看着她也不说话,让她心里瘆得慌。
湖音伸出纤纤玉手,笑着指向楚妙尔的细长的脖子。
她惊呼一声,脸红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羞臊得满脸通红。
早上起床时她就发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红红点点,虽然她与傅云期是“合法夫妻”,总归是在古代,被旁人看了去难免有些难为情。
她伸手撩起竹帘,看着高坐在马背上谈笑风生的那人,拥有着完美侧颜,卓越身姿,真是越看越欢喜。
一想到昨夜,楚妙尔顿时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口划过,情难自禁地咧嘴笑了。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这也是你心中所想”
她从湖音两人身上回过神来,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傅云期见她歪着头,表情困惑,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心中所想吗”
他眼中似乎有某些情愫在跳跃。
楚妙尔点点头,收回眼神平静地说道:“是。”
或许她和湖音是同一种人,可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婉娘,傅云期对婉娘如此上心,若是回了京都,不见着还好,若是不小心碰着了免不了给自己平添烦恼,可若是坐着四王妃的位置,有不能不见,自己也不是什么贤惠大度之人,做不了共侍一夫的事情来。
思来想去,想问问婉娘在他心目中是何种地位。
可几次欲言又止,楚妙尔眉头越蹙越紧。
“皇室子嗣单薄,幼时太后娘娘偏爱皇兄,自小皇兄闯祸都是我受责罚,我与二哥虽不是一母同胞,可他的生母静妃娘娘却将我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楚妙尔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傅颜铄与湖音琴瑟相调,宛如神仙眷侣。
“我自小不知,为何都是自己的孩子,她会如此偏心,父皇跟我说是因为我不够强大,于是大金国与东厥开战时,偷偷跟着大军溜出了城,想着锻炼自己的胆识,却不料与他们走散,遇到了婉娘,若当时不带走她,她便会抓去充军妓。”
理了理思绪,楚妙尔红唇轻启:“那为何她会在春燕楼”
傅颜铄轻抿一口热茶,说道:“春燕楼从立国时初建,表面虽为达官显贵的娱乐场所,实则拥有大金国最全面的情报网,上至皇宫贵族,下到黎民百姓,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到你无法想象,所以历朝三代也能屹立不倒。”
楚妙尔闻后心下一颤,春燕楼竟还有这种身份,怪不得从未有人见过婉娘的真容,而看上去和谐的母子、兄弟关系实际上并不暗波涌动。
这么说,婉娘并不如外界说的那般,是他的心上人。
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又被轻轻地克制住,好看的眉眼也泛上清浅的笑。
“你把这么隐秘的事情说与我,这么笃定我不会一时说漏嘴”
傅云期眼眸中的笑意浮起:“敢说自然是有把握。”
茶已煮得沸腾起来,发出细微的声音,香炉的烟雾缭绕在他们周围,添了一些暧昧的气息。
“妙妙,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