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拔地而起的汹涌战意,林伟不惧反喜,目不转睛的紧盯柳依依。
他失声叫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真是东君仙尊”
“是又如何”柳依依虚按双掌,凌空而起,身后浮现道道真言,“你知道的太晚了”
咔嚓
轰隆
满铺青石板的庭院突然从中裂开,旋即钻出一簇盘根错节的荆棘,毫不留情的绞碎冲在最前面的城防军士卒。
厚实的甲胄,根本挡不住突如其来的荆棘倒刺,顿时被扎成箩筛。
残肢断臂横飞之下,憋闷已久的沈雷义当即爆发,跺地一声怒吼过后,立刻化出斑斓猛虎的原形,径直扑向林伟。八壹
然而林伟动也不动,任由沈雷义扑面而来,行至半途,一道凛冽的刀锋突然挡在他身前。
“秦汇”
“你在干什么让开”
沈雷义怒不可遏,回身落地,俯望鲜血淋漓的前爪,大叫道:
“已经撕破脸皮了不用顾及直接做掉这个老匹夫便行了,不必阻挡”
可沈雷义并不回话,仍旧挡在林伟身前,他翻转刀锋再次催动灵力,裹挟浩浩荡荡的罡风,一言不发的径直刺向沈雷义。
“呃这”沈雷义猝不及防。
饶是他偏头躲过致命一击,但左侧肩胛还是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伴随猩红血雾迸发,沈雷义还是没想明白身为黑虎帮元老的秦汇,为何临阵倒戈,甚至出手极其狠辣。
与此同时。
庭院之中的战斗正式打响。
城防军明显是有备而来,摆出四方斗底阵,围住邢修杰箍如铁桶,不需要太多指令,齐刷刷攻向柳依依。
纵使柳依依调度灵力催生荆棘展开反击,但无往不利的尖刺在此时突然变得疲软,根本不能破开兵阵。
即便稍稍打开一道缺口,后排披甲士卒立即补位,舍生忘死,前仆后继。
邢修杰举刀大吼:“兄弟们,本部既有水银破魔符箓加持,自当不必担忧妖魅作祟,随我杀敌夺功,共举大业”
听到主将狂呼,士卒一腔血气涌上心头,攻势更猛。
黑虎帮打手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不出半盏茶的时间,悉数栽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柳依依震惊之余,也万万没料到林家居然暗中研发水银破魔的工艺,而且孤织对此没半点知觉。
更要命的是
这项技术居然直接针对自己
正当柳依依万念俱灰,准备拼死一搏之时,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啸。
这划破长空的凛冽气势,一看便不好惹,但没等众人反应,刚刚还在举刀大呼的邢修杰突然倒摔如飞。
伴随护心镜猝然炸开,众人惊惧回望,只见邢修杰被钉在竹枝玉兰影壁之上,一支三棱尖锥破甲箭正不偏不倚插在他胸口。
众人听着银白如雪的尾羽雕翎嗡嗡作响,眼睁睁看着邢修杰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哀嚎,登时暴毙。
“来者何人”
“城防军办事谁敢”
然而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再次划破长空,闪瞬即至,立即击毙带头叫嚣的小伍长。
不仅如此,凡是胆敢迈上台阶,踏进中堂的士卒,无不被接二连三的利箭挨次放倒。
短短两息之后。
将近两千人的城防军,硬是没人妄敢上前半步,原本譬如铜墙铁壁的四门斗底兵阵,此时已经变得稀稀拉拉。
毕竟一箭贯穿十人,硬生生犁开道道血痕的威压,谁也不敢触犯。
此时场面陷入一片死寂。
任谁也知道冥冥之中正有一樽杀神降临人世。
“欺侮平民百姓倒是手段非凡,怎么现在却哑火了”一道轻飘飘的嗤笑从四面八荒席卷面而来,听在心尖如同雷霆炸响,几欲震散神识。
柳依依闻之大喜,不用听这声色,仅凭这幅口吻,她也知道救场之人是谁了。
抬头仰望,她果然瞧见辰天手挽彤弓,翩翩飘落而来。
“你来了”
“嗯。”
“孤织总部怎么样了”柳依依瞧见辰天入场,心下大安,完全不担心眼下的局势,反倒聊及别事。
“一言难尽。”辰天摇摇头,摆手又向黑虎帮打手随意催促道,“送客,一个不留。”
城防军早早被破兵阵,又被辰天威压所慑,刚才一腔热血现在已然变成寒冰,仓惶逃窜。
但黑虎帮打手好歹也是凌霄境的修士,论及集群作战,肯定不如正规军,但胜在单打独斗的作战能力,简直是一场碾压屠杀。
大雪纷飞之下,向来以繁华似锦的慕晨馆迎来史上最血腥的一天,伴随惨叫哀嚎不断,排水沟甚至为之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