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女傀儡舞者靠近马克的那条左臂轻轻前伸,提起食指,中指与无名指并拢,大拇指贴靠中指,而小指头则轻轻提起来
明明是僵硬且毫无生气的傀儡手指,在摆出这个姿势曼妙的花手后,愣是呈现出一种女性特有的柔美纤细感,把人拉进一种指尖流诗的奇异美学当中。
这个很优雅的造型,宛如一只孔雀正在迎风开屏。
倘若马克对芭蕾舞的动作有足够的了解,就会知道,这经典的芭蕾舞站姿叫阿拉贝斯克。
面对恐怖恶心的怪物,这个残缺的傀儡仿佛即将表演一场万众瞩目的芭蕾舞。
“优雅太优雅了”马克发出了一声赞叹,这无关舞者是谁,纯粹是对美的歌颂。他并没有注意到,女舞者傀儡的蓝宝石眼瞳中闪过一丝流光
“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女人偶的声音生硬且冰冷,听上去无比怪异,偏偏在这个反足怪物的面前,呈现出一股宛若清流的蒸汽朋克式的异样美感。
“滚别碍事”反肘的怪物咆哮着。
女人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那应该是名为恼怒的感情。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进攻了
高举双臂像一对龙虾钳子,左膝弯曲,左脚尖抵在右膝盖上,整个身体像陀螺般高速转动起来,踮起来的右脚尖无视坑洼的地砖,快速转向反肘怪物。
“哼”
怪物的眼眸瞬间被血色所覆盖,其身体也猛地甩起:
是的,甩起
那是不属于人类的协调性。
人类手臂的肌肉不可能在肘部呈反关节的情况下,依然像压到极致的弹簧般,将身体弹射出来。
怪物做到了。
它如同一只蹦跶起来的蜘蛛,一个小跳猛扑向高速自传的舞蹈人偶。
它扑了个空。
舞蹈人偶高高地跃动起来,双腿打开,双臂舒展,整个身体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土字形,此时此刻,重力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她就这样跟地面平行地,在半空飞出一个优美的半圆曲线。
唯有观察仔细的马克硬是瞥到了人偶肩膀处,有两条蓝色的光线连接着肩膀与天花板。
反肘怪物不甘心,扑空之后再度蹦跶起来,扑向半空中的人偶。
突兀地,人偶的双手指尖上弹出数十条蓝色的光丝。
不等反肘怪物有所反应,光丝们已经像是无数章鱼触手一样,贴缠绕上去。
马克本以为,人偶就此将怪物逮住。
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
光丝犹如地球上高速喷射水流形成的水刀,轻易将怪物在瞬间大剁十八块。
当七零场小范围的血雨,噼里啪啦落下时,马克总算明白,舞厅当中那些切口完整的骨头是怎么来的了。
如扯线木偶,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个s字形,随即飘然落地。
她双臂如展翅般张开,双腿交错屈膝,行了一个曼妙的完舞礼,仿佛她一秒前不是把一个怪物剁成肉酱,而是在跳一支优雅的芭蕾舞。
八音盒上叮咚的乐声仍在继续。
跳舞人偶回过头来,无机的瞳子盯住了一旁不敢动弹的马克。
又一次,她垫着脚尖踏步前行。
鞋尖敲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哒哒的回音叠加。
本来这是还算正常的脚步声,可是在血腥的尸骸以及清脆的八音盒音乐衬托下,越显孤寂与恐怖。
从昏暗的舞厅边缘走到祭台旁边,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照在她塌陷的左额结构上。
马克有一种恍惚感:那根本不是什么机械结构,那仿佛就是一个真正坏掉的颅骨。
又一个阿拉贝斯克姿势。
又一句同样冰冷无机的话语。
声音轻柔,偏偏像死亡判官的判词。
“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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