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凝霜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指尖夹着烟向着另一处指了指。“别站在风口,到这边来。”
“你怎么还吸烟啊?”
董慈闻不得烟味,用手在鼻尖扇了扇,一个劲儿的盯着她吸烟。
“吸烟怎么了?你家景容天天都吸烟你怎么不去管他啊?”燕凝霜眯着眼睛吐出一圈烟雾,随着烟条越来越短,她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
知道她心情不好,董慈也没想和她辩解什么,只是很小声的说了句。“我只见他抽过一次烟。”
燕凝霜一愣,探究的看了她一眼,最后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他可真疼你。”
烟抽完了,燕凝霜这才将手中拿着的本子扔在了地上,她伸脚在上面踩了几脚,留下几个黑色的鞋印。
“景容那天的话真是字字扎心,但疼过之后我也就清醒了。”踩完后,她又蹲下身子将本子捡起,打开翻了翻。
一页页的素描头像,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体随着她的翻动出现又消失,这本子上记载着她对安乘风所有的情绪。
燕凝霜眨了眨眼,没忍住仍是让一滴泪在眼眶中跑了出来,她抽了抽鼻子,没有犹豫,直接将本子撕成了两半。
“我这人拿得起放得下,虽说感情难断,但我会尽我的努力——再也不喜欢安乘风。”
‘啪——’火机跳出微弱的火焰,一靠近那本本子火焰迅扩大。燕凝霜将被火焰吞噬的本子扔在地上,故作潇洒的拍了拍手。“这下好了,我的黑历史都被我毁光了。”
‘燕凝霜喜欢安乘风。’
‘安乘风是我的。’
‘安乘风一定会喜欢我’
‘安乘风,他会喜欢我的,对吗?’
董慈的眼眸被橘黄色的火光染亮,她想起刚刚看到的其中一页纸张,心里酸涩难忍。也不知怎的,她伸手抱了抱燕凝霜,低声说道。“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你……”
燕凝霜被她的动作吓到了,身形一僵,伸手就要将董慈推开,手指在碰到她的衣服后,却再也不动了。
“董慈,你就是个蠢货。”
燕凝霜嘴上不饶人,却闷闷的将脸埋到了她的肩膀上。她轻轻地蹭了蹭,叹了口气问道。“小慈,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对景容说那样的话吗?”
董慈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事,迷茫的问道。“哪天什么话啊?”
“就是那天说你早晚有一日会我哭的比我还要惨的话啊。”燕凝霜嫌弃的将她推开,恶狠狠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真是太蠢了,又蠢又善良,像你这样的人早晚被景容吃的死死的,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董慈眼眸一颤,闷头不接她的话。
早晚?她怎么记得从她刚认识景容的时候,就被他吃的死死的呢?
“我那天都那么狼狈了,他还敢插我一刀那么刺激我。”一想起来就生气,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景容的对手,她当时真想上去狠狠地给他几个嘴巴子。
她深吸了口气,见董慈还懵懵懂懂的望着自己,瞬间就笑了。“董慈,我告诉你,像景容这种人,就算在喜欢你,他早晚也会因为他的性格而伤害你。”
“你总有一天会哭的比我惨,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那么风轻云淡。”
虽然那么说着,但燕凝霜的眉头却一直没有展开,她生怕是董慈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又加了句。“奉劝你趁早离开他,否则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天似乎越来越寒了,一转眼间,即将又迎来一个新的冬季。
董慈被天台的风吹得寒,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时间过得真快,她眨了眨眼,仿若还记得去年初见景容时的样子。
“……”
在冬天彻底到来的时候,慈妈的店铺基本上是装修完了。她将‘老董家常菜’的牌子从店门上撤下,换了一个崭新的。
‘董宋家’,董慈望着这个新牌子呆,直到被慈妈拍了下才回过神来。
“这个名字怎么样,小王说以前的名字太土了,也就只能招来些成年人,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不愿意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挺好听的。”这个名字是曾经慈妈和慈爸一起起的,如今这个店铺已经装修成他们想象中的样子了,这个名字自然也被挂了出来。
真好。
董慈看着马上就要装修好的店铺,望着慈妈一直在笑的脸,心中也柔软了许多。
无论怎样,只要慈妈高兴就好。
店铺最后的收尾工作是董慈和慈妈一起做的,或许是因为在干活的时候身上出了点汗,于是董慈将外套脱了下来,结果她第二天就感冒了。
地上有水的地方已经结冰了,董慈有些后悔今日出门没有戴围巾。她骑着自行车冷风呼呼的往她脖子里灌去,等到了教室的时候已经浑身被冻得冰凉。
景容来学校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刚开始还天天来,到了现在隔三差五的不来。董慈也不去管,那日燕凝霜对她说的话她记得清楚,他越是不来她越是高兴。
说不定时间久了,他对自己的兴趣也会越来越淡。
“我怎么瞧着,你看见我在并不高兴呢?”
董慈在进教室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景容后,一天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大半。她神色一暗,慢吞吞的移到自己座位上,如此细微的变化,却仍是让景容抓个正着。
景容伸出手去扯她的脸颊,结果一摸却冰凉一片,他皱了皱眉,还没说话,董慈就打了一个喷嚏。
不管她再怎么保护自己,然而一到冬天就会感冒,董慈已经习惯了。她揉了揉鼻子拿出一大卷纸,就开始擦鼻涕。
她坐在的位置旁边有个窗户,身后不远处还有一扇门,哪怕都关得严严实实,却仍旧有冷风往里灌,董慈将脖子往衣服里藏了藏,想着明日一定要戴围巾。
正这样想着,一条带着温度的围巾已经围在了董慈的脖子上,她抬头看了眼正给她系围巾的景容,有些惊讶。
“不许摘下来。”看到董慈戴着自己的围巾,景容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光,他伸手抚了抚围巾上的绣饰,笑得有些莫名。
这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质料柔软,带着景容身上特有的气息。有它在,董慈身上自然暖和了不少。
围巾简洁,只有在尾处有一个装饰物。董慈盯着景容抚过的围巾绣饰,现仍旧是上次见过的花式纹路,她忍不住将围巾拿起,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