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装束和面容,严衡能认得出来他是一名宦官,而在他身旁穿飞鱼服自然就是锦衣卫无疑了。
严衡并不知道锦衣卫和朝廷皇宫里或许比较常见的阉宦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待严衡说话,这时候,那名看上去还比较年轻的宦官则先开了口:“前面那位小公子且请留步!”
成化年间,宦官的政治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已经可以和文官集团分庭抗礼,如汪直、梁芳、尚铭之流。
严衡自然不敢视作不见,只得走前来,还没说话就见锦衣卫直接拿着绣春刀往自己堂兄严志士和那壮汉身上捅。
明晃晃的绣春刀硬是直接透穿了他们的胸膛。
堂兄严志士和那壮汉被捅得是胸前直冒鲜血,不停地抽搐着,眼睛已经没有了神色。
严衡忙捂住了小严嵩的眼睛,自己也不由得干呕了一下,他再狠也只是拿生石灰烧烧而已,可没想到会像这些锦衣卫这样直接夺人家性命。
“这位公公,你们这是为何?”
严衡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不知道这些锦衣卫为何要杀掉自己堂兄严志士和那壮汉,他甚至担心这些人会不会杀了自己,但可惜自己没有生石灰了,那玩意儿本就危险,严衡没想过要带很多。
这宦官笑了笑,就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才走将过来,拍了拍严衡的肩膀:
“这两个人想夺两位严小公子的性命,我们替你解决了这两人岂不干净了事,省得他们以后再找两位小公子的麻烦,打扰你读书?”
严衡不由得暗自惊讶,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姓严的,难道一直就在打探自己不成,看来这些锦衣卫东厂们还真的是无孔不入,幸好自己当日在王恕面前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只是,听这宦官话里的意思,似乎人家是好心帮自己,是为自己杀掉自己堂兄严志士和那壮汉。
“可他毕竟是我堂兄,我没想过要夺他性命”,严衡有些颤巍巍地说道。
“严小公子那日拿石头砸你这可恶堂兄的魄力去哪儿,再说,人是我们杀的,你怕什么,即便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不会怪罪你,当然也奈何不了我们东厂的人。”
这宦官看起来很自信,也很有兴致地盯着严衡。
而严衡反而被盯得有些全身冒鸡皮疙瘩。
这年头东厂管着锦衣卫是事实,一个宦官指令锦衣卫做事也很正常,官府不能拿东厂怎么样也是正常的。
但谁特么知道东厂今日替自己杀掉自己堂兄,明天会不会翻脸不认账说是自己杀的!
“这两人跟着两位小公子很久了,一直在找机会对两位小跟着下手,我们也早早的发现了这两人的图谋,但没有提前帮小公子解决这两人,只是一路跟着,就是想看看小公子你自己如何应对,却没想到小公子还真是够狠辣的,不过石灰这玩意儿还是少玩为好!”
这宦官似乎有点自来熟,没等严衡表示谢意就先说个不停起来,临了还自我介绍道:“鄙人刘谨,现在东厂当值,两位小公子就不必介绍了,你们祖孙三代,我们都已经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