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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 玉碎向君恩

常山举起酒碗,仰首喝了一大口,左袖一擦溢到下巴的酒水,默默的点了点头。

“奴婢出身卑微,有幸跟随郡主,识得一众顶天立地的英豪。前日听得佛劫事由,但知先帝、江大人他们的付出所为何在,若使大人悲恨难当杀了赵贼,却是使先帝、江大人他们抱憾九泉”

常山想是未料青娥会如此作言,神情一愣,目光投向已是熄灯关门的书房,沉默片刻,言道:“若使天下能多一年太平时日,先帝与师兄他们也是愿意付出性命去维护。但他们却是不曾作想,这龙脉大运是人心所向,国祚时年非为固定不变。

大运之中的在位帝王,若为施了暴政,是会使国运有损国祚削减。以赵贼这卑鄙无耻之徒,其子孙后代相承的心性会造福于民吗但使他们行了暴政,国祚削减之数或是不止二三十年。纵观历朝历代,皇帝无道,逼得百姓造反,可曾少过”

但想常山所言大为道理,青娥心头一叹,“奴婢方才见孟大人已是使人去请方帮主,大人且待方帮主前来,想他定会使赵贼打消让先帝复姓的念头。”

“明日早间赵贼便是要让其先祖灵位入太庙,届时却是会同时使先帝大住改姓,方帮主若为来迟,事情但无可挽回。”

“那、那大人准备何时行事”

常山望了一眼夜色,“夜深之刻。”

但想相州离开封来回近千里,两个营卫午后赶去,稍有延误,方常胜天明之前或难赶到,青娥心知常山所言夜深之刻,应不会超过丑时,心头一惊,“赵贼身侧高手环护,又如何能将他杀了”

常山将碗中余酒一喝,又为将碗倒满,拿起一块腊肉,吃嚼起来,却是未为言答。

青娥心知常山非是莽夫,此下敢起杀意,但想应是有所把握,心念急转,“郡主眼下亲人唯余大人,若大人有所闪失,郡主她、她恐是也会与赵贼拼死”

“易师父、武师父他们立书院授业,正是教我等学子知晓家国大义,人间正气所在。我常山身为先帝、少帝之亲卫,不能护先帝宗庙周全,已是罪该万死,但不可再负师父他们的声教愿念。”

“之所以与青姨你实言,是为日后使青青知晓我取义所在,不使私恨存心”常山突是言语一顿,摇了摇头道:“她此下有了身孕,但不可与赵贼拼死。”

青娥心头浑然一震,却是万万没想到常山也为知晓常青青已是怀了身孕,“是迎春告诉大人郡主有喜”

迎春是常青青的贴身丫鬟,对于常青青怀了身孕,是为知晓,青娥立时反应是她告诉常山。

“我身为青青兄长,青青有喜,且是与赵、赵匡义马上就为成亲,迎春与我早为报喜,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怪她。”常山叹了一声,言道:“无论什么理由,孩子终是无辜,但使日后长大,使他识得大义所在,生父是谁,皆不重要。”

常山受教太白书院,又追随郭荣身侧,心中的见地自非寻常之人可比,青娥一怔之下,又听常山言道:“青姨你算是苗家三代亲从,当知如何护主,我之所嘱,是望你能护好青青。”

青娥已是从常山语气中听出他抱着必死之心,此下言语自与遗言无异,心头大震之下悲意但生,立起身形,扑通下跪而拜,“奴婢、奴婢呜呜”终是泣不成声。

但在此时,幽明的石灯光亮一幻,院庭中落下一道身影,却是孟小虎。

行进凉亭,伸手扶起青娥,“有劳青姨把余酒温了。”

但见孟小虎来到,青娥心绪由悲转喜,哽咽着点了点头,疾步离亭温酒而去。

孟小虎拿起酒碗,将余酒一饮而尽,言道:“你即为心意已决,我当陪你共杀赵贼”

但想孟小虎是伏在暗中听了自己言语,常山反是一惊,“你当留在照应太后、少帝他们”

“方帮主使赵贼立誓,若使你我有失,赵贼想来也不敢相害太后他们,”孟小虎神情一端,言道:“你所言不错,但使日后赵贼与其子孙无道,百姓亦是受难,国运也是有损,倒不若现在与他一博,即使不成,也是会迫他收回成命。”

常山凝视孟小虎片刻,热泪流淌而下,点了点头,“好、好,好”

过有一盏茶功夫,青娥端着四壶温酒,领着一位手持食盒的婢女行来凉亭,将酒菜置于石桌之上,“两位大人慢慢品尝,若使须酒菜加热,奴婢就在廊前,吩咐便是。”

她此下但想孟小虎是可阻拦常山行事,心中大安之下,放好酒菜后便领着婢女到书房廊前相候。

常、孟二人各自将酒斟满,相敬后但为一饮而尽,旋而再倒,倾刻间却是将两壶温酒饮下。青娥见状反是心喜,但知归来醉酒力甚大,心中却是希望常山喝醉,在方常胜赶来之后醒来。

她殊不知二人在酒意生起之时,已是将酒水逼出体外化去,此下就算再来一坛归来醉,二人也是不会醉倒。

剩下两壶,二人却是慢慢相饮,言谈之间,皆是在太白书院中相处的快乐往事,待到亥时三刻,方是将余酒喝完。

常山为不使青娥担心,作别回宫之时,佯装不胜酒力,在孟小虎挽扶之下,口中但为唔唔哼哼而去。

离了郡主府十余丈远,常山精神便为恢复,与孟小虎疾纵而行,半柱香功夫就回到延禧宫。

进入殿前花园东面的木屋中,孟小虎问道:“你是打算从龙图阁院中地下秘道潜入”

“不错,那秘道修在太祖年间,知晓之人唯先帝、师兄与你我,赵贼但不可能知道。他眼下但恐有人刺杀,我猜他应会在地下秘室中休寝若使不在,也可从秘室而出潜去万岁殿取他狗命。”

“那准备何时动手”

“丑时之际赵贼当为熟睡,是为动手时机。不过我等当先潜入秘道藏伏为宜,免得生了意外。”

“那我现在就去打探龙图阁院中的防护情况”

“不必去窥望。”常山微微一笑,“他们的布防是如我等往日一般,夜间着重在于万岁殿。此下龙图阁的守护,唯御书房前后与入院院口有人站值,那地道入口所在的假山之处,但无人值卫。”

“原来你早是有心”

“此下方过亥时,且是将行装换了潜入秘道,去秘道中蓄上精力。”常山答非所问,边说边脱去身上行装。

孟小虎点了点头,转身去相隔不远自身所居木屋换下行装。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劲装的孟、常二人,绕到延禧宫殿后,靠近与龙图阁相隔的院墙。身形同时一动,皆为举手攀住院墙上的琉瓦,探头透过墙边植种的青竹枝叶间隙窥望一会,互视一眼,迅速翻身而入,落在青竹林后。

二人在大内担任禁卫统领多年,对于宫中地形自然大为熟悉,稍有停留三息之数,便为一前一后猫身闯向与院墙有五丈之距的假山,倾刻间,身形遁入假山的内洞之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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